星辰非昨夜

关于我

你若以世界为聘,我当以地狱还礼。

这个脑洞其实写了很久了…私底下写了好几次自己都不怎么满意…(躺倒 私心还是觉得不满意的,不过还是等以后再满满修吧。
微威尔士x胡德 克利夫兰x海伦娜 波音 请慎入。


港督府的工作向来繁杂,最近却不知是司令部的哪位大人心血来潮大发慈悲要给她们放假。不过说来最近几场大战均是告捷,大家都累了好一段日子,有这个假期,自然乐得享受。

指挥官是个爽朗明快的姑娘,刚巧司令部批的假期逢了十八岁生日,怎能不好好乐一番。于是乎豪情万丈,大手一挥,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找了个近海的城市游玩。

司令部自有派人替她们的职务,平日忙惯了的姑娘们一时闲下来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买买衣服逛逛街,吃吃小食上上网,做多了生出些许无聊来。于是乎指挥官提议。

“反正我生日就在明天,不如一起去KTV吧。”

据指挥官说,KTV是个好地方。唱歌喝酒,寻欢作乐,想怎么放肆就怎么放肆。俾斯麦失笑,世间哪会有这样的地方,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娱乐场所罢了。

她本不甚喜欢热闹之地,正打算开口推拒了,那一向冷静自持的白鹰老大却悠悠然开了口:“既然是假期,那好好玩一玩也好,更何况指挥官生日,不去更是扫兴。白鹰,赴宴。”

“是呢,这样与众不同的晚宴,胡德乐意光临。”被俾斯麦寄予厚望的胡德像是没看见她的眼神似的,一双眸子笑意盈盈。

俾斯麦顿时有些无语,心说这种KTV聚会算什么晚宴?不过这两尊难请的大佛都去了,自己若再推拒,恐怕就找不着什么理由了,莫非是存心堵她的?

算了…细思之下倒也没什么。俾斯麦轻叹口气。左右不过是听两三首歌,喝四五杯酒,会六七个人,聊八九句话罢了。

尽管早已做好准备,那晚的情形还是让俾斯麦也有些措手不及。开始倒还是正正经经的,指挥官打扮得十分可爱,据说是独角兽给挑的衣服,扎着丸子头扭扭捏捏地走出来,真跟个小公主般娇艳。

各个姑娘也都精心打扮,科隆换下了稍显严肃的服饰,一身米黄色连衣裙大大方方;萨拉托加和列克星敦均是桃色抹胸大摆裙,穿梭在人群间如两只翩然的蝴蝶;平宁海更是郑重其事,广袖窄腰,云纹佩玉,在灯红酒绿的KTV显得格格不入。偏偏头上还挽着个简单的发髻,对惊奇的众人解释这是她们民族的传统服饰。平海一脸严肃:“指挥官的成人礼,怎能不认真对待。”

起先是送礼物,这个送了化妆品,那个送了衣服,也有各种新奇的小玩意儿和花花草草小动物。然后便是随便点些吃的喝的,你敬我一杯,我回你一杯。

但到底都是心智二十左右的姑娘,怎么可能跟些老头一样客气来客气去,喝到后来各人都有些上头的时候,气氛才是真正的热了起来。

带头造反的是约克和摩耶,两人一口一个拯救世界拯救未来,配上那一脸正气凛然,若忽视她们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和摇摇晃晃的脚步,说不定还有些可信度。

接着便是新月和彗星,买来的双层蛋糕成了娱乐的工具,糊得彼此脸上只剩一双不服气的大眼睛。

醉成一团的姑娘们三三两两,或倒在沙发呼呼大睡,或抢了麦克风唱得如痴如醉。一个二个的额头沾着些奶油,裙上染了些酒渍,却都难得地笑得欢欣。

有微微抿三两下仍冷静平和的如企业,有不管不顾对着瓶吹醉得不省人事的如菲尼克斯。那边儿向来爽朗坚强的大黄蜂环着北安普顿的肩哭得令人戚然不已,这边儿海伦娜眼角一抹飞红扯着克利夫兰要亲亲。

真是够乱。

俾斯麦摇了摇头,也觉好笑。她酒量好极,更兼心中有分寸。浅斟三两口便不再多饮,此刻竟成了全场上难得清醒着的人。

抬眼望去,一抹熟悉的身影游移在人群间。她今日穿了件酒红色A字鱼尾连衣晚礼裙,勾勒出纤细的腰肢与优雅流畅的身线,背后是黑色镂空的设计,白皙的背部若隐若现,蝴蝶骨微颤,手里的高脚杯中盛了暗色的红酒,在灯光下晶莹如液态宝石。

再向上看去,便是雪白的脖颈,鲜红的唇,笑得甜腻。眸中自有光华流转,不经意间弯眉垂眼便是风情无边。

她身边咯咯笑着的是圣地亚哥和标枪,两人也不知是听了她的什么话,直笑弯了腰。是了,她向来是个讨人喜欢的。

俾斯麦未见过欧根亲王喝酒,至少未在她面前喝过。何况进了提督府后便甚少饮酒,不知她酒量如何。想来再糟也糟不到哪去,好歹是铁血的,不会喝两杯也是说不过去的。

轻佻的话语,令人惊艳的容貌,这便是欧根亲王留给俾斯麦的最初印象。初到港时,欧根亲王便已与许多舰娘熟络。笑盈盈地喊一声“企业酱”或“朱诺酱”,眉梢能翘到天上去,她似对谁都是如此,调戏得不亦乐乎。

如企业这般淡然冷静之人尚会无奈地扶额,便更别提皮薄的小女生了,脸红得能滴下血来,呐呐如细蚊般,在她盛满笑意的眸下怎的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而现在,这样的一双眼眸正毫不掩饰地看着她。这样一双如春潭深万尺的眸,明媚而幽暗,使人不得不沉溺进去,此刻似是笼了层雾气,便愈发叫人恍惚。

“俾斯麦…”她开口,依旧如蜜的甜腻,却又似三月的春风夹着些许清寒的怅然,似在唤她,又似喟叹。一个名字落入她口中,含了万般柔情,千回百转。

…是醉了吗?

俾斯麦一怔,乍一下竟未反应过来她是在唤自己。
彼时她坐在海边,海风拂过银色的长发,她一边儿说冷一边儿笑着倚过来,张嘴却是甜腻的故意拖长了的声调。

“波——斯——猫——酱——”

她总是如此,也只有她会如此,无数次跟在自己身后,在堆满了公务的办公室,在蔚蓝无边的大海边,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在同寝而眠的大床,一声声,亦是如此饱含柔情的。

“波——斯——猫——酱——”

“俾斯麦将军?”旁边的标枪似是发现了她的恍惚,颇为奇怪地看过来。她反应过来,歉意地一笑,冲欧根亲王点点头算是应过,又不自然地偏过头去。

圣地亚哥自是个闲不住的,跑台上捏着嗓子唱了一首,不上不下的调子惹得众人哄笑,醉的笑得捧腹,毫不顾忌形象,清醒的亦是忍俊不禁。

灯光迷离,周围声音嘈杂得很,笑声歌声,和着不知是谁的哭声哽咽声,又不知这样的热闹中,谁牵了谁的手,谁吻了谁的唇。

俾斯麦看见她站在黑暗的角落,只有一道昏昏暗暗的灯堪堪拂在她身上。她笑得依旧无比动人,一双眼眸光华流转间,轻轻开口又唤。

“俾,斯,麦,啊…”一字一顿,气息自唇间泄出来,如此深切得低声轻唤着这个名字。

这样轻柔的叫法总让俾斯麦忍不住想到那些过去。她哪里是一直与这个人生疏的,她们本来应是全天下最亲密的人。只是战场上从来容不下感情,这样的道理,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是的,只是战友,也只能是战友。

此刻战友笑得如沐春风,冲她举杯:“敬你。”

俾斯麦不语,抬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游戏总是KTV里避免不了的,一帮姑娘喝醉了跟老爷们儿也没什么差别,嚷嚷着要玩这个要玩那个,谁若不配合便糊她一脸奶油再抬起来扔出去。

醉了的都是祖宗,谁敢不听话?何况宴会的主人公十分乐意参加。比较严肃的几位也都勉强点头答应了。

人缘向来好的欧根亲王自然逃不脱,连累着俾斯麦也被拖下了水。欧根冲她有些抱歉地一笑,倒是旁边的威奇塔一脸茫然。

欧根亲王对谁都是笑嘻嘻地,何曾露出过这种表情来?客气,有礼,却也疏离。

俾斯麦也不知是何滋味,只是颔首,微微抿了口茶水。浓烈的酒香之下,这茶的清香令人蓦然清醒些,原本是好的,却不知怎么,总有一股苦涩在里头。

“好了好了!我是国王!”反击颇为兴奋地摇了摇手里的牌,摸着下巴笑得颇为狡黠。“嘿嘿嘿让我想想…那,二号!把四号抱起来转一圈!谁是二号谁是四号?”

在众人的哄笑中,威尔士亲王万分淡定地站了起来。周围又是爆出一阵笑声,以铁血为最,满满的幸灾乐祸。而下一个起立的竟是温和雅致的淑女胡德。于是铁血笑得更欢了,z1更是捶着桌子爆笑。

怎么今天尽是皇家遭殃?

淑女大人依旧仪态万方,一双蔚蓝的眼眸微微含笑,面上却有些微红,不知是不是醉酒的缘故。

记得胡德小姐今晚滴酒未沾呢,脸这么红,难道是病了?反击忧心忡忡时,威尔士亲王已环住胡德的腰,淑女低吟一声,手搭上她的肩膀。下一刻后膝被穿过,威尔士以公主抱的动作抱起她,待她急促的呼吸平缓后才慢慢从容不迫地转了一个圈。

害羞些的几个早已掩面,皇家的人笑得意味深长,心照不宣。皮厚的便嘿嘿嘿地调笑几声,彼此都知道是什么缘故。

威尔士替胡德理了理她微乱的发鬓柔声:“累了吗?可要去休息?”

胡德双眸含水,眼角泛红,低低地嗯了一声。

“胡德醉了,我带她先回房了,诸位玩得尽兴。”这个谎撒得面不改色,威尔士亲王扶着胡德离开。

滴酒未沾的胡德上将醉得离奇,几个知情人士笑得前俯后仰。

俾斯麦吹开水面的茶叶,透过蒸腾的热气去看欧根。她依旧笑着,在这样热闹的气氛里是该笑的,却不该是这样淡漠而虚伪的笑。

接着走好运的是波特兰,她左手搂着沉默不语的印第安纳玻利丝,笑嘻嘻地去问她意见:“呐呐,印第觉得怎样比较好呢?”

向来寡言的妹妹翻了个白眼,感动得波兰陶醉般捂着胸口,感叹自己的妹妹多么多么可爱,又被众人的轻咳惊回了神,故作严肃道:

“那五号亲九号一下吧!”

五号?俾斯麦心头一动,她留意了欧根的牌。对面的人果真放下那高脚酒杯站了起来,周围哄笑声更大。

“欧根你也有今天!”“快快快,九号九号在哪里!”“啧啧啧,欧根真可怜啊!”“是初吻吧?”“欧根酱加油!”

一片哄闹全未入耳,满脑子惶惶然尽是一句话。

她要亲谁?

俾斯麦垂下眼眸,万般纠结之间,耳边轻飘飘地传来一句:“俾斯麦将军,别让她等急了。”身边的企业似笑非笑,俾斯麦一惊。她对这游戏并无兴趣,只是随便参与,一心只记得欧根的牌号了,却忘了…低头一看,赫然一个9印在牌面上。

忘了她是怎么被企业和旁边的z1笑着推起来的,俾斯麦只看见欧根是笑着的,一抹淡淡的微笑挂在嘴上,怎么也达不到心底。

她缓缓走近,俾斯麦未动。踮脚,缓缓地,缓缓地,唇凑上她的,却在距离不过毫米时停住,俾斯麦耳边似有一声轻呵,然后那唇便往下移,一个冰凉的吻印在下巴处。

…何种心情?

俾斯麦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任由那人在亲吻后又缓缓退开,不急不慢地,悠悠坐下。照旧跟她身边那一个两个姑娘打趣玩闹。她亦平静地回了位置上,仍低头品茶。

不用看也知道,无论心中如何的波澜壮阔,她的眸中亦只有那一片片甜腻的笑容,美丽却虚假。

气氛更热,欧根亲王从容起身,露出个无奈的笑容:“我恐怕有点醉了,出去醒醒酒,大家玩得开心哦。”

众人笑她,她也不恼,笑呵呵地低头跟身边那个什么什么酱说了几句,惹得人家脸红不已,便起身离开。

罪魁祸首走了,她这个被牵连的自然也不必留。俾斯麦告了声抱歉后便也出了这房间。

或许真的是太闷了吧。她揉了揉太阳穴。


出门时出乎意料地遇见了克利夫兰与海伦娜,那向来安静柔顺的女孩儿环着克利夫兰的脖子低声嚷嚷着什么,克利夫兰便笑着拍她的手背,一边叫了声俾斯麦将军。
俾斯麦礼貌地点头:“不去和她们一起玩吗?”

克利夫兰笑:“她醉了。”

“那就扶到宾馆去休息吧,就在隔壁。”

“多谢。”

俾斯麦注视着克利夫兰扶着海伦娜走远,海伦娜还在她身边不停絮叨,克利夫兰不时无奈地应一声,只顺着她说是是是,好好好。

…她们又是什么感情?

俾斯麦敛眸。她怎会看不出来,克利夫兰语气中的宠溺和淡淡的幸福,又怎么会不懂海伦娜看似埋怨中细腻的关心。

超过了战友的关心。

——别让她等急了。

耳畔轻飘飘响起这样一句话。俾斯麦心头一动。

许多次做梦都会梦见那时的欧根亲王。

至今忘不了她那时是如何怔在原地,只在那一刹那,所有的一切都崩塌,她的眸中透出绝望来,脸色惨白。而只在那一刹那后,她便又笑了起来,清清浅浅,像她对别人露出的那种在自己看来再明显不过的假笑。

看似甜蜜,却毫无真心。

“多谢提醒,俾斯麦将军。”便是这样的一句话,分明是初春的风,温柔而和煦,却也带着冬末的疏离。

多谢?俾斯麦暗地苦笑一声。她哪里是在提醒欧根,分明是在提醒自己。逾距的哪里只是她欧根亲王一人?自己不也陷入那双金色的眼眸中了吗。

茶的苦涩让人立刻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俾斯麦头疼地揉着头,分明自己今日并没有喝多,为何会这般焦躁不安。

找个安静的角落一坐,俾斯麦无心地喝茶,只觉今晚虽未饮多,思绪却也乱得很,还没来得及整理,一个身影撞入眼中。

向来好人缘的欧根上将到了哪里都十分讨人喜欢,这边几个喝醉了小憩的一见她便又兴奋起来。那边那个什么什么酱,这边这个什么什么酱,一杯接一杯。

她倒是来者不拒了。左一杯右一杯,一瓶接一瓶下了肚,依旧是笑盈盈的,除了脸红了些,却看不出是否醉了。

似乎是发现了自己,那双眼睛突然一亮。俾斯麦便看着她一路喝一路朝自己这边儿走来。

她步履丝毫不乱,精致的妆容依旧美艳动人。连嘴角噙着的笑弧度亦是如此恰到好处。

她在自己面前站定。

“俾斯麦。”

“嗯?”

“我…”她刚开口,便禁不住一软,身子倒了过来。好巧不巧,刚刚好撞进俾斯麦怀里。

俾斯麦一怔,皱了皱眉正要将她推开,然而见到她这样子,却终究没能忍心推开。

抬目四望,素日与欧根亲王关系好的几个都各自忙活。z23搀着走得晃晃悠悠的z1,高雄扶着喝得娇颜绯红的爱宕,企业拖着昏睡过去的大黄蜂往白鹰的房间去,不忘丢个眼神给她,包含着无奈与担忧。

好吧。低头看了眼勉强称得上安静的人一眼,俾斯麦苦笑一声。照顾醉鬼的任务自己怕是跑不脱了。

说来,曾经与她关系最好的人,是自己啊。


与KTV的热闹不同,宾馆显得有些冷冷清清。俾斯麦抱着人在走廊上寻房间。宾馆的空调开得低,吹得人生鸡皮疙瘩。

“有点冷。”果不其然,欧根亲王轻声呢喃。

俾斯麦犹豫片刻,还是将外套解下,轻轻披在她身上。
“夜里本就冷,下回记得多穿些。”

怀里的人含含糊糊地应了声。

同样的话,她曾说过许多次。

她不喜欢花哨,欧根亲王却有着满柜子的衣服。更兼她那古怪的性格,春天裹棉被,冬天穿短裙的事儿还真干过不少回。

依稀记得是个格外寒冷的冬天,正巧没什么任务要出,她便窝在房间的暖炉旁看书,这清净却被人轻易打乱。
俾斯麦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穿着泳装的欧根,倒把她吓了一大跳,来不及多想便脱了外套给人披上,再把人让进屋里。

“干什么去了?”

“游…游泳…”

俾斯麦嗤声:“你不如说是去自杀。”

欧根亲王哆哆嗦嗦地打颤,嘴上还不忘争理:“网上说冬天游泳可以更好地锻炼身体的!”

俾斯麦头也不抬地给她系上纽扣:“网上还说偶尔割割脉能排通淤血,你也跟着割?”

彼时欧根亲王撇了撇嘴,喜滋滋地把外套裹得死紧:“波斯猫酱最好啦。”

其实这样也不错…后来埋头于公务间的俾斯麦偶尔得空时想到。

后来她曾送来一条红色的围巾,是她精心挑选的,围在脖子上暖和至极。彼时少女将这条围巾替她围上,眸中笑意不减。

“就当报答波斯猫酱的外套吧。”

待俾斯麦反应过来时,她已震怒不已地扼住眼前人的手腕,不顾她眼中的错愕,那一声波斯猫酱更是叫得她害怕不已。

怕她动心,怕自己动心。

于是不加思索,冷言吐出。

“欧根上将,你逾距了。”


“俾斯麦…?”

怀中人低唤一声,她才回过神来。

“方才,你不要介意。”她仍旧低声道,声音小小的,细细的,飘在空旷的走廊,散在风里。

“我不会介意的,她们玩起来便没个限度,勉强你了。”俾斯麦故作轻松地一笑,勉勉强强一个玩笑话开过去,彼此面子上都过得了。纵然心里再如何,好歹还能找个“被勉强”的幌子,呵呵两三声过去。

欧根亲王的身子一僵。

她一愣,思索自己这句话是否有哪里不妥时,一个轻轻的,冰冷的吻落在唇下。

“不是,勉强。”

俾斯麦僵住,许久后才开口。

“欧根?”轻唤她,名字的主人此刻却又乖得很,偎在她怀里不言不语不声不响,只有清浅的呼吸提醒着她的存在。

不,本不该是这样的。这太逾距。把欧根亲王送到她的房间后,俾斯麦一边拧干毛巾,一边想到。本不该是这样的,她们是战友,再进一步,亦仅仅是朋友。

仅限于此,止步于此。若再向前去,便是万丈深渊。

她今晚的举动已有极大的不妥。行事向来谨慎的将军大人沉吟片刻,回头看了那人一眼。

她乖乖地倒在床上,闭着眸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睫羽微颤,比起平日的万般潇洒来竟多出了几分难得的脆弱。手里紧紧攥着被子,也不知道是在做一个怎样的梦,连眉毛也皱了起来。

“君子之交淡如水呵…”俾斯麦轻叹一口气。

于是悄悄进到这房间的卫生间,开了水龙头洗了把脸,抬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镜子里的俾斯麦也怔怔地看着自己,眼神里有疑惑,有不解,有纠结与万般无奈。

俾斯麦轻叹一口气。

骗得了旁人骗不了自己,自这个宴会的开始,她那个千回百转的眼神看向自己时,心中的天平就已开始倾斜了。

这个天平的右端,放着规则,放着告诫。是战友,是朋友,是警钟,是冷静自持,是克制内心,是安分守己,是战争,是大海,是世界。

而左边,孤寂地,安静地,蜷缩着小小的一抹银白色。
有多重要?

俾斯麦深吸一口气。

很重要。

非常重要。

重于天下。

重于众生。

下一秒,卫生间的把手被拉开,俾斯麦抬眸,映入眼中的是笑意盈盈的人,尚且裹着她的外套,手中夹着高脚酒杯,杯中是烈酒。

“君子之交淡如水,可我不是君子。”

她眸中尚有片刻清明,或许是方才的醒酒汤有了些微的作用,却又像没有任何作用,否则她怎会如此大胆?此刻含着笑意与醉意,半是朦胧地看她。

俾斯麦挑眉:“如何?”

欧根亲王笑得意味深长:“你也不是。”

她话刚说完便被封住了唇,这个温强势且温柔。带着深厚的思念和感激,迫不及待地冲破一切,直让她脑袋发昏。

今晚的第三个,总算带着些温度了。

“再喝一杯吧。”恶魔开口诱惑,她不知怎么便又被灌了几口酒,迷迷糊糊地,繁复的盘扣被人耐心地一颗颗解开,接下来的事情便记不清了。

有个词…叫什么来着…

酒后乱…?

不过说到底,还是她胜一筹啊。阴谋得逞的狐狸眼角一挑,笑得狡黠,附耳低语。

“俾斯麦将军,你逾距了。”

【小剧场】
后来的某个冬日,俾斯麦抱着裹成球的欧根亲王温酒,忽地想起这件事。

“我那日只当是个寻常的宴会,你说你是不是找了胡德和企业,存心撩我的?”

欧根亲王含含糊糊地啃她脖子:“临时起意,莫非俾斯麦大人还要来问我的罪么?我还没问你,好端端的后来又灌我那么多酒做什么,莫非喝醉了好办事?”

俾斯麦笑:“我那日,本只打算听两三首歌,喝四五杯酒,会六七个人,聊八九句话罢了。”

欧根亲王抬起头,笑意盈盈。

“后来如何?”

俾斯麦轻吻上她眼角:“后来便对你一心一意,一生一世尽付一人了。

某天俾斯麦在厨房炒菜,欧根在边儿上百无聊赖地淘米。
“君子之交淡如水。”她摸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笑,“你当时有没有跟我说这句话?”

俾斯麦只管翻锅铲,眼皮也不抬一下。

欧根也不气,依旧笑弯了眼附身赏钱:“说话呀,波斯猫酱?俾斯麦将军?俾斯麦姐姐,俾斯麦哥哥,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又如何?”?

俾斯麦瞥她一眼:“你想哪去了?”

欧根无辜:“你又想哪去了?”

第二天清晨欧根扶着腰,看着对面笑得餍足的人咬牙:“果真小人。”

感谢你能看到这里。

标签:碧蓝航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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