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非昨夜

关于我

你若以世界为聘,我当以地狱还礼。

尝试一下新的风格…!
本文be预定,请慎入。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能码完下啦!
题目是一首歌,很好听,安利给大家。
欢迎捉虫。

【预警】
*私设多
*ooc

【killer·lady】

欧根亲王悠悠醒转的时候,晨光已然褪去天际。乱糟糟的被窝昭示着昨夜的疯狂,枕头上有几缕米黄的发丝,同银发交织在一起。独属于那人的淡淡香气尚未散尽。

欧根揉了揉脑袋,不禁低吟一声,晕晕乎乎地下床。修长而洁白的腿乍然暴露在空气中,冷得她忍不住一哆嗦。然后她闭着眼睛,开始在铺了昂贵鹅绒毛毯的地上摸自己那件被扯掉了两颗纽扣的衬衫。

这个毛茸茸的东西是小熊…唔?这是丝袜吧?

尚未从梦中回过神来的亲王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然后不得不面对昨夜交缠的后果。

意料之中的满室狼藉。黑色的高跟鞋掉在地上,另一只挂在衣帽架上,被单上有鲜红如血的唇印,枕头边耷拉着她的内衣,床头柜下面的鹅绒湿了一块,显然是昨晚动作过大打碎了柜上的一瓶红酒…

欧根亲王扣上那仅存的三颗纽扣,动作是习惯的缓慢而勾人,纤长的手指滑过雪白的肌肤,仿佛在引诱自己的情人。然后她开始翻上爬下地找她那条裙子。裙子当然没找到,但她找到了一张纸条。

简单的白色便利贴粘在墙上,上面是那家伙一贯有力而沉健的笔迹:

「那条藏了手枪涂了毒药的裙子在垃圾桶里。」

枪呢?
枪自然被拿走了。

于是欧根亲王摘下那个便利贴看了许久,眼神无比温柔,甚至她还笑了一下。这一笑似春风拂过,三月新蕊。然后她慢条斯理地把那便利贴一点点撕了个粉碎。
啊…真是令人愉快的清晨。

欧根亲王把碎屑丢进垃圾桶,在里面看到了自己被剪成碎布的裙子。

_

欧根亲王是一个优秀的情人,任何和她交往过的人都不得不承认。

她有着海妖塞壬般的容貌,和无可挑剔的身材。她端庄大方,又妩媚娇艳。她幽默风趣,也让人有着绝对的安全感。

对于任何人而言,她似乎都是合适的。

但是欧根亲王至今仍是单身。

并非她不够完美。

而是她的情人都死了。

死在她的手中。

红酒里融着无色无味的毒药,香水中暗含能令人无声无息死去的气体,腿间的手枪随时可以拔出,那魅惑的笑容里掺杂着学了二十多年的催眠术。

而现在,这样甜腻的笑容正挂在她的脸上。

“诶,你回来啦?”银发的少女小心翼翼地捧着粥,那粥平淡无奇。皮蛋,瘦肉,标准的东煌食品。少女身上只有一件及腿的白衬衫,最顶上的两颗纽扣不知所踪,丰满的胸部若隐若现。

她咬着唇,耳根泛红,隐隐的羞怯。眨巴眨巴眼睛,眼底是无法掩饰的期待,仿佛真是个合格的家庭主妇。

“尝尝吗?我…做了一个早上。”欧根亲王微微低头,吹了吹那还冒着热气的粥,然后又抬眸看那往衣帽架上挂新外套的情人。

俾斯麦解开一颗纽扣,伸手接过那碗粥,露出一个笑容:“辛苦了。”

欧根亲王眨眨眼:“不辛苦,你喜欢就好了。”

于是俾斯麦停住脚步,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接过那碗粥,干脆地舀了一勺送进嘴里。

“味道不敢恭维啊。”俾斯麦的叹息声响起时,银光闪过,冰冷的刀锋迎面而来。

下一秒手腕被反扣,俾斯麦借力将人纳入怀中,一敲脉门,酥麻顺着经脉直上,利刃落入俾斯麦手中。欧根亲王抬头,对上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眸。

“这粥味道倒是比上次的蛋糕有进步。”俾斯麦细细地吹去粥面的葱,动作温柔地将那一勺粥送进欧根亲王嘴里。“这次是什么毒?”

欧根亲王干脆连挣扎都懒得,皮笑肉不笑,偏过头去表示抗拒。

“动作还是太慢了,不能更利落吗?如果我是你…”匕首横在她脖前,沉稳的声音响起。“就不会这么急躁地出手。”

阴谋未得逞的狐狸眯起眼睛:“哦?终于玩腻了吗?波——斯——猫——酱。”

“不,暂时没有。”忽视她语气里的嘲讽,被称为波斯猫酱的女人不恼不怒,松开对欧根亲王的禁锢缓缓起身,笑容加深。“现在去做一顿没有放任何不该放的东西的午饭吧,亲爱的。”

_

俾斯麦实在称不上是个多么优秀的情人。

她在外人面前总是如此风度翩翩。而一旦对内,那劣根就会难以掩饰。

粗——鲁——各种意义上。

欧根亲王用那把匕首削土豆时恨恨地想道。比如那件被扯掉了两个纽扣的衬衫,比如那条被绞碎了丢垃圾桶里的裙子。

还有她的枪,匕首,和各式各样的毒药。

欧根亲王不止一次想放弃这个任务。这个女人比她想象中更难对付。

她还记得自己的第一次出手,拔枪,瞄准,直抵心脏,扣动扳机。

五颜六色的礼花自枪口绽放出来时,那本该因安眠药沉睡过去的人噙着笑缓缓起身,对着一脸愕然的她偏了偏头。

天衣无缝的计划被打乱,她那颗用来报信的蓝宝石耳钉不知何时已被更换。那人笑意依旧,掌控一切的气场在刹那间将她定住。

“还是红色更适合你啊。”俾斯麦玩弄着她圆润的耳垂,上面一颗红宝石耳钉熠熠生辉。

果真混账。

欧根亲王一刀切断那土豆,就像砍在俾斯麦那张笑得温和的脸上。

_

午休时间总是令人愉快的。

俾斯麦抽出枕头里藏的针,一脚踹开涂了毒药的抱枕后,躺在床上享受欧根亲王亲手放了安眠药的银耳汤,欧根亲王赖在她身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拿匕首在她胸膛上比划,动作依旧妩媚。

“这么快就放弃了?”俾斯麦抿一口银耳汤,头也不抬地看着报纸。

“整整两年了。”

俾斯麦笑了笑:“我在想我到底值多少钱,才能让你这么百折不挠。”她说着,放下报纸,捏住欧根亲王的下巴吻她。

欧根亲王并不反抗,任她把那口温热的银耳汤渡进自己嘴里,懒洋洋地拨弄她的头发。

“你要能放我走我也很乐意。”

俾斯麦故作惊讶:“可你是我的恋人。”

“那咱们走着瞧。”欧根亲王咽下银耳,歪了歪脑袋,笑得比银耳汤还甜腻。

俾斯麦笑吟吟地替她擦去嘴角的汤渍。“我等着。”匕首落入她手里,俾斯麦抬手,锋芒一闪,几缕银发落入手中。

_

偶尔俾斯麦会带欧根亲王上街。多数情况下房子的大门是紧锁着的,在无数次逃走,最后又被抓回后,欧根亲王便放弃了。

有什么关系,这里有华丽而气派的别墅,有充足且美味的食物,俾斯麦甚至没有没收她携带的大包小包的毒药和奇奇怪怪的武器。

至少在这里,不用去杀人,也不会被人杀。

——不过她对这种扮演恋人的游戏不感兴趣。

欧根亲王挽着俾斯麦的手臂走进这家商场的服装区时,已是夕阳西下。

行人都匆匆往家里赶,商场里只有零星几个人影。

欧根亲王不知道为什么俾斯麦要带她来这里,她并不缺衣服。

斜瞥那人一眼。

就算缺,也不该由俾斯麦来带她买。

欧根亲王有些头疼,她已经很久没有头疼过了。她始终相信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可她现在有些不明白俾斯麦的目的了。

任务失败,俾斯麦却没有对自己做任何事,只是把自己养在她身边,甚至纵容自己无数次给她下毒或暗中出手。

她游离于人间,自认深知人性,此刻却全然看不透这个人。

她在做什么?

不…最重要的是她想对自己做什么?

欧根亲王在心里咒骂一声,到现在她的腰还在发软。

一只手体贴地搂住她的腰,欧根亲王一哆嗦,抬头看俾斯麦,眼神里藏着明显的威胁。

俾斯麦只当没看见。

这家商场很大,各种各样的服装琳琅满目,几个导购员热心地迎上来,又被俾斯麦礼貌地拒绝陪同,互相打了个眼色,便都退下了。偌大的服装店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欧根亲王仍不明白她要干什么,于是只好沉默地任由她搂着自己四处挑衣服。

因为是夏季,所以店里开了空调,温度对于她来说有些太低了,欧根亲王忍不住缩了缩肩膀。瞄一眼这家店的品牌,忽然想起俾斯麦最近新买的外套亦是这个品牌的产品。

——旧的那件在某夜的欢愉后被自己一枪穿了个孔。

出神的后果就是外套被披上自己肩头时,欧根亲王还没能反应过来,直到俾斯麦的轻笑在她耳边响起。

“你的衣服都太薄了。”

回过神来,欧根亲王紧了紧外套,惯例露出在俾斯麦看来很是虚伪的微笑:“穿那么厚是勾引不到人的。波,斯,猫,酱。”

俾斯麦没有理会她语气里的自嘲,只是为她扣上纽扣,平缓道:“你过往的那些情人们不会给你买点厚些的衣服吗?”

“他们更喜欢我不穿衣服。”

俾斯麦轻叹口气,直起身子不再搂她,欧根亲王于是退开几步,又是那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漫无目的地看衣服。

不愧是俾斯麦会看中的品牌,不管是款式,还是布料,都属上上品。欧根亲王捏捏这个,摸摸那个,饶有兴趣地打量着。

俾斯麦也不做什么,只在一旁站着看她挑。

欧根亲王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就是带我来这里买衣服的吗?”

俾斯麦笑:“那你以为呢。”

“我以为我们的关系还没好到这个地步。”

“你是我的恋人,不是吗。”俾斯麦挑眉。

欧根亲王轻呵一声。

“那还真是多谢了。”

似乎并不在意她话中三番五次夹带的嘲讽,俾斯麦伸手拿了件裙子。

“不想试试吗?”

那条及膝的连衣裙很好看,是如火焰般耀眼灼目的红色,却丝毫不显得俗气。

“我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

“那条被你丢进垃圾桶的裙子。”

俾斯麦想起那条涂了会让人皮肤溃烂药物的裙子,不禁微微一叹:“我们去买一条,好吗?”

“全世界只有两条这样的裙子。一条在我这里。”

欧根亲王笑得甜腻,接着补上一个大势力组织的名字。

“这件不好吗?”

“不好。”

“这里的衣服很多。”

“不要。”

“你要什么?”

“我要那条裙子。”

欧根亲王于是看到从来都强势且无所不能的俾斯麦微不可见的皱了眉,她嘴角上翘,脸上却没有半分笑意。

“怎么样,你能给我吗?波,斯,猫,酱。”

_

组织那边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欧根亲王知道自己终究是被放弃了。看似温和的俾斯麦究竟有多残忍是人尽皆知的,没有人落到她手上还能逃出来。

欧根亲王已经是个死人了。

而组织自然不会耗费物力人力来救一个死人。

欧根亲王抿一口香浓的奶茶,看向窗外。天依旧是湛蓝的,几只小鸟立在电线上叽叽喳喳。

“欧根酱在看什么呢?”

欧根移开目光,望向走过来的名叫洛娜的姑娘,难得眼中又了几分真正的笑意。

洛娜大约只有十四五岁,是个轻快明丽的小女孩儿,笑起来脸上有两个酒窝,对于终日被困在这华丽囚笼中的欧根亲王而言是个妹妹般的存在。

某次俾斯麦离开前说将会有个人来照顾她时,欧根亲王本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单纯的姑娘。所谓照顾,也只是监视罢了。

但是一个可爱的小女生可比一个穿着女仆裙却面无表情的杀手好多了,哪管她监视不监视的。

反正,自己这条命已经交代在这里的,就当最后再开心开心吧。

洛娜脚步轻快地走过来,迫不及待地在她身边坐下,抱着欧根就死命地蹭了蹭。

欧根亲王笑着拍开她:“小洛娜都是这样照顾人的吗?”

洛娜被她取笑也不羞,只是撇了撇嘴:“欧根酱难道在嫌弃我吗?”

这样几番调笑下来,欧根亲王的心情总算稍微好些。洛娜有一手好厨艺,于是欧根亲王便在洛娜离开去买菜后吃着她烘焙的糕点继续看窗外那仅存的一方天空。

不知何时外面竟下起雨来,细细密密的雨丝交错缠绵,声音如情人之间温柔的耳语。

最近这一个星期俾斯麦都没有回来。欧根亲王虽心存疑虑,却又乐得她不来,能过几日清闲日子,不去揣摩她那些难测的心思。

其实若是生活能就这样安定地过下去也不错。

欧根亲王被脑内冒出的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苦笑着摸了摸自己腰上新长的肉。

身体已经习惯安逸了啊。

_

中国有句话叫好的不灵坏的灵,欧根亲王终于深深地理解了这句话。

当天晚上俾斯麦就回来了。

带着一身的伤。

前者是不幸的,万幸还有后者。欧根亲王于是便翘着嘴角,撑着下巴看她独自在一旁处理伤口,血流了一地,那人却毫不在意的样子。

伤口遍布她的身体,最严重的是一道刀伤,从右肩到左腹划了一道极深极长的口子,露出血红的血肉来,令人触目惊心。鲜血染红她的有些破烂的衣服,她有些狼狈地侧着头倚着墙角休息,汗水打湿了额前的头发。

窗外夜幕沉沉,天空没有一颗星星,隐有蝉鸣。

“让我猜猜你在想什么。”俾斯麦忽然开口。

欧根亲王回了个带着疑问语气的嗯,尾调翘到天上去,充溢着明显的愉悦。

“你在想,如果你现在动手,会有几成的胜率。”俾斯麦扯起笑容,不等欧根亲王回答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一成不到。”

欧根亲王展颜一笑:“波斯猫酱对自己总是这么有自信呢。”

“不,我不是对自己。”俾斯麦微微动了下身子,似乎撕扯到了伤口,一声呻吟自喉中发出,她低低地喘息几声,似乎连呼吸都成了痛苦。但她仍继续道:“我是对你,欧根,我是对你有自信。”

“过来,欧根,我请求你。”

欧根亲王并不打算过去,她缓缓起身,垂着眸看着眼前这个危险至极的人。她甚至不能确定俾斯麦是不是在引诱她出手。

“过来。”俾斯麦又重复一次。

欧根亲王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视线,竟被其中毫不掩饰的乞求震撼到。犹豫片刻,终究还是一步步防备着过去了。

俾斯麦扯了扯嘴唇,似乎是想笑,最终还是张了张嘴,艰难地说了声什么。欧根亲王俯身听,却猝不及防被人揽进了怀中。

几乎是下意识地便要撞开环住自己的手臂,但是理智却清楚地告诉她,这双手臂此刻毫无力气。她甚至可以轻易把它砍断。

欧根亲王听到耳边传来愉悦的笑声,不禁咬牙:“你也太大胆了,我现在可以轻易杀了你。”

“但你不会。”

欧根亲王偏头便能看见那伤口,饶是见多了也受多了伤的她也感到浑身一麻,而身后那位受害者却好像满不在乎,只是用下巴磨蹭着她的颈窝,发丝挠得她一阵酥麻。

或许是此刻夜色太好,或许是这动作太过暧昧,欧根亲王仰起头轻喘一声,却没有对俾斯麦做些什么。这本是个绝好的机会,她可以杀了她,再逃出这里。欧根亲王亦是如此提醒着愈发沉沦的自己。

…但她真的还想出去吗?

身体已经习惯安逸了,那么这颗心又是否习惯了什么?

“我外套里有个东西。”俾斯麦道。

欧根亲王回过神来,勉强露出个嘲讽的笑容:“不会是毒药吧。”

俾斯麦笑得狡黠,一双眸弯如新月:“你猜。”

欧根亲王不想猜,于是她伸手毫不客气地探进俾斯麦外套里,甚至还摸了几把不该摸的地方,惹得俾斯麦呼吸都有些急促。

“我希望你会为你的乘人之危负责。”

欧根亲王也回她一笑:“好说。”手上动作不停,却也总算正经了许多,竟摸出个奇奇怪怪的包裹。

欧根亲王看了眼俾斯麦,俾斯麦仍只是笑,也不说是什么。

于是她只好自己拆开。

映入眼帘的并不是毒药,也不是炸弹,是一件她再熟悉不过的东西,然而欧根亲王却怔住了。

——那是一条和她的一模一样的裙子。

欧根亲王只是拿着那条裙子不语,忽地站起身来,操起一把剪刀,将那条沾了血的裙子一下下缓慢地剪着,直到它成为一条条碎布。

俾斯麦便靠着墙微笑着看她把那已经无法被称为裙子的东西丢进垃圾桶里。

“愤怒吗?”

“没有。”

“我剪碎了你拼命带回来的东西。”

“我知道。”

沉默片刻,欧根亲王难得叹了口气。

“我骗你的。”

“其实那条裙子再普通不过。”

“其实那条裙子我并不喜欢。”

“其实我只是想借你的手解决那个敌对的组织。”

“我知道。”俾斯麦重复了一次。“我都知道。”

“你愿意利用我,我很高兴。”

标签:碧蓝航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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